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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——

纪言蹊一大早就带着沉碧与半夏一同去了执鸿居,如今院子里有曾嬷嬷看着,半夏倒是也可以跟着出来走动走动。

柯掌柜见了纪言蹊一行人,先请她们进了内室,又叫了秋霜进来陪她们,自己则出去安顿好了客人这才折回身来和纪言蹊打了招呼。

语气虽说客气,但那话却是不怎么好听的。

也是,往日纪淮安管着执鸿居时也没三天两头跑来,况且纪言蹊在柯掌柜的眼里还只是一介女流。

少不了觉得纪言蹊是靠着家族,只会指手画脚的千金小姐吧。

纪言蹊也不恼,以杯盖轻轻拂去茶叶,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道。

“前几日我在家中看了执鸿居以往的账本,发现了一些问题所在,绞尽脑汁倒也想出了一个法子。今日是特意前来同柯掌柜商议此事的,毕竟我尚未接触过商业,少不得有些纸上谈兵之嫌,还得请柯掌柜帮忙把把关才是。”

这一番话落在柯掌柜的耳朵里,是极为舒服的,于是接下来的话也就比先前客气了许多。

“东家小姐但讲无妨,您肯为铺子思虑,是我们的福气。”

纪言蹊笑了笑并不在意他话里深意,只是轻声细语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。

只见柯掌柜一边听着,神色一边起了细微的变化,对待纪言蹊的态度,也从一开始的轻蔑变为了郑重。

等纪言蹊说完自己的整个计划,柯掌柜不由得竖起拇指夸赞到:“东家好计谋!”

听着柯掌柜对自己的称呼从“东家小姐”变为了“东家”,纪言蹊不禁勾唇一笑,看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。

“柯掌柜哪里话。”

便是如此,纪言蹊也并不居功,“我也只能做点这些锦上添花事儿了,执鸿居的门庭还是要靠柯掌柜撑起来的。”

柯掌柜哈哈地笑了会儿,又同纪言蹊聊了几句旁的,最后才恭恭敬敬地送了纪言蹊出门。

执鸿居还在纪淮安手里时,纪淮安最是讲究文人气节不过,柯掌柜想的一些推销点子都被他一并否了。

好在京中没有旁的笔墨铺子与他们售卖一样的物件儿,所以这些年来执鸿居倒也能不温不火的活下去。

柯掌柜没想到,如今换了东家,竟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
但凡做生意者,哪有不求利的?

为了那些繁文缛节断了好商品的前景,这才是对生意的不尊重呢!

没想到他如今一把年纪,新东家却能给他自由叫他大展身手。

如此一想,柯掌柜不仅对纪言蹊又敬重了几分。

再说纪言蹊,她可没柯掌柜想得那般多,她的初衷无非就一个,铺子收益高了她才有钱可以拿。

解决完这个问题,纪言蹊一行人乐呵呵地回了纪府,哪晓得纪言蹊刚走进纪家大门,便有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闪身跟了进来,不等家丁们反应过来,便一步上前径直劫持了纪言蹊。

“关门!带我见你们家老爷,否则我可不保证你家这如花似玉的小姐会不会有什么闪失!”

半夏倒还算镇定,沉碧却是吓得七魂没了六魄,连声叫道:“你别碰我们家小姐!”

如今纪言蹊在男子手里,家丁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依言手忙脚乱地关上大门,然后将男子围了起来。

被十来个家丁团团围住的男子,却十分镇定地把手中的匕首落在了纪言蹊脖子上,再次重复。

“带我见你们家老爷!”

纪言蹊此刻也被吓白了脸,但仪态倒也自持,冷静开口到:“这位公子,你可知……”

“闭嘴!”

大抵是察觉到了纪言蹊规劝的意图,男子急忙打断了她的话,将刀锋又逼近了几分。

“我只想见你们家老爷,不会伤害你的,所以还请小姐最好懂事些!”

脖颈间的冰凉叫纪言蹊连忙噤了声,在男子威逼的凝视下点了点头。

此时早有小厮将外院的情况告知了家中主事,刚刚下衙的纪淮安便带着一帮子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。

瞧见纪淮安,纪言蹊就觉得心里有了底,眼泪也就不自觉地滚了下来,轻声嗫嚅了句:

“爹……”

大抵是少有见过纪言蹊这般柔弱的模样,这也才叫纪淮安想起,自己这个五女儿便是再怎么聪慧,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。

于是心也迅速软了下去,低声宽慰到:“言蹊别怕,爹爹不会叫你有事儿的。”

站在纪淮安身侧的其他女眷,也朝着纪言蹊投来了或安抚、或担忧、或惊吓的眼神。

其中白雪消早已经呜呜地哭了出来,而纪老太太也紧紧地握着手帕,但还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。

纪淮安说罢,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男子,“这位好汉找本官何事儿?不若你先放我家闺女,跟我进前厅好好相谈一番。”

“呸!”

男子啐了一口,将纪言蹊抓得更紧了些,“你以为老子会信吗?你这种发国难财的狗官,心都黑透了,哪里还会信守承诺!”

“国难财?”纪淮安闻言皱了皱眉,“这位好汉何出此言?莫不是有所误会?”

“误会?什么误会!分明就是你纵着身边的妾室在外低嫁购入米粮,又趁此机会高价卖于我们这些穷苦人家,若不是……若不是……”

方才还似铁一般的男子,说到伤心处竟是落下了泪来,“若不是你们这些狗官!奸商!我娘根本就不会死!是你们害死了我娘!是你们!”

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纪言蹊脖颈处匕首时,晏踏枝闻言却是猛地一惊讶,若不是旁边的丫鬟扶着她,怕是此刻早就跌了下去。

而纪淮安一听这话迅速黑下了脸,他可以允许人可以说他旁的不是,却不可以指责他为官不正。

因为这不仅是他个人名声的不是,更会涉及到整个纪家的覆灭!

“这位好汉,不知本官何处得罪于你了,竟叫你这般诋毁于我!”

纪淮安气得脸都红了,“此次水患,我纪家也捐了不少米粮出来,现下府中连自家所用米粮都需上街采买,哪有大批屯粮的事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