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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家登门拜访,便是在府中流言最甚之时。

自打俞闲月死后,纪俞两家的关系便一度僵了下来,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,俞家这番主动下了帖子,纪老太太自然没有驳人脸面的必要。

若是能重修旧好,那可就太好了。

此次登门的是俞家的俞老太太和俞夫人,俞老太太是俞闲月的生母,俞夫人既是俞闲月的长嫂也是俞家主母,都是怠慢不得的人。

纪家如今也没个正经女主人,纪老太太只好叫了纪言疏、纪言芙和纪言蹊作陪,前两个都是俞闲月的嫡出,后一个是郡主,自然撑得起场面。

言字辈的姑娘,毕竟都是俞闲月名义上的闺女,所以俞家长辈来访,她们自然都要来行个礼的。

可有人行完礼能留下,有人行完礼就得离开,其中差距自然就有人心生不满了。

纪言柔如今便是安心待嫁的心,对于这些不甚关心,可纪言锦却不一样,纪言蹊与自己都是庶出的,凭什么自己就成了那绿叶?!

纪言锦这厢不满着,纪言蹊这厢也不高兴,毕竟她可不相信俞家此番是来吃顿饭这般简单。

纪言蹊有封号在身,刚行完礼,俞老太太就跟着行了个半礼,吓得纪言蹊赶忙躲开了。

俞老太太是她名义上的外祖母,她若是受了这一礼,岂不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?

俞老太太这是要陷她于不义啊!

纪老太太见状也皱了皱眉,赶忙拉住了俞老太太。

“老姐姐,五丫头纵有封号在身,不还是你的外孙女儿?你这般可是要折她福气的!”

俞老太太闻言一笑,自当方才没有发生过那件事儿来,半句歉意的话都没有。

纪言蹊也不计较这些,与纪言疏、纪言芙按排行并肩坐在下首,听着两位老太太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。

“算算日子,月娘去了也近十月了,每每想起我这心里头着实不是滋味。

思念之余,又想起月娘留下的这几个孩子来,我也是个做母亲的,自然晓得月娘心里的痛。

如今月娘已去,可日子还得依旧过,几个姑娘家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,府中没个主母着实不像话。”

话题绕了好几道,一屋子人才听出了俞老太太此行目的,俞老太太这是想给纪淮安续弦呢。

纪言蹊这才注意到坐在俞夫人下首的那位姑娘来,约莫二八年华,长得倒是漂亮,但却是小家碧玉的模样,没有半分当家主母的端庄大气。

那姑娘虽说做足了一派低眉顺眼的模样,但眼眸里的欲望藏也藏不住。

俞老太太并不给纪老太太拒绝的机会,自顾自地说着。

“自古以来,这后娘都是最为难选的,太强势了会苛待府中子嗣,太柔弱了又掌不住府中中馈。

老身一想起这事儿啊,整宿整宿的睡不着,深怕月娘当做心尖尖儿的郎君姑娘们受了委屈。

所以老身也就多上心了几分,这不,今日带来给妹妹你掌掌眼。”

说罢,俞老太太就冲着那姑娘招了招手,姑娘起身缓步行至厅中,屈身给纪老太太行了个礼。

“小女俞氏给纪老太太请安,愿老太太福寿安康。”

纪老太太笑了笑,扭头问俞老太太,“也是俞家姑娘?”

“是了。”

俞老太太笑,“是俞家旁支里的嫡出幼女,名唤彩娘。学问学得不好,但《女诫》、《女训》什么的都是读过的,再者算起来月娘留下的孩子们也算是她嫡亲的外甥,总是比外人要放心得多。”

只说了旁支,却不说哪支,只怕是旁得不能再旁的分支了,想来家世不高,所以才好受俞家拿捏。

纪老太太让俞彩落了坐,又笑着与俞老太太说话。

“俞姑娘瞧着自然是极好的,只是大儿媳妇去了还不足一年,如今谈续弦还为时尚早。老大本也是要为大儿媳妇守制一年的,这样的话我若是去与他说了,他反倒还要责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懂事呢。”

言外之意,就是俞老太太不懂事儿,自己下自己嫡亲女儿的颜面。

俞老太太被噎了一下,心里却极为不屑,现下俞闲月周年未过,纪老太太还能以此说说事儿。

等到俞闲月周年过了,她倒想看看纪老太太还能拿什么来搪塞她!

反正自己话撂在这儿了,虽未盖棺定论,但只要纪淮安再娶,少不得都要顾及下俞家的颜面。

等到俞彩进了纪家的门,纪言蹊和纪言柔两个害死她闺女的小贱人便等着吧,纵然她旁的地方拿捏不了她们,婚事上卡上一卡总不是什么难事吧!

这般一想,俞老太太心里便舒坦多了,连带着纪老太太的弦外之音都懒得计较,只道了句:

“若不是妹妹想得周全,这纪家上下哪能这般井井有条呢。”

两人又聊了会儿旁的,俞老太太便借着看笑笑的由头去了纪言疏的院子,顺带叫上了纪言芙。

俞彩被留在了正厅,纪老太太便让赵嬷嬷带着俞彩四下逛逛,俞彩却斯斯文文地说与纪言蹊一见如故,想要请纪言蹊领路。

让纪言蹊领路?

呵,纪言蹊好歹是个郡主,她俞彩算什么东西?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!

纪老太太刚要发作,就被纪言蹊按住了手。

“祖母,孙女儿也坐乏了,正好起身走动走动也好。”

纪老太太听了这话,才同意下来,但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。

纪言蹊同俞彩一道出了正厅,从走廊绕着小花园走去,这个时节正是繁花盛开之际,纪家的小花园也是一派花团锦簇之相。

看着花坛里盛开的兰花,俞彩眸子陡然一沉,到底是京都的富庶之家,随手种在路边的兰花也是极为名贵的品种。

她不懂花,但她深深的记得,多年前她无意毁了一株这样的兰花,被嫡母罚得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。

嫡女,呵,若不是嫡母膝下的姐姐染天花死了,自己哪有机会会被记在嫡母名下?

不过,过往那些苦痛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以后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