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欢迎光临读趣网!
错缺断章、加书:站内短信
后台有人,会尽快回复!
  • 主题模式:

  • 字体大小:

    -

    18

    +
  • 恢复默认

听到这里,纪言蹊只觉寒意灌满脊椎,正思忖着该如何前去提醒苏瑾珩几句,便听那人惊到。

“你你你……你如何做的?若是叫人发现了……”

另一人似被他吵烦了,挥手到:“这般胆小怕事,如何成得了事儿?放心吧!我放在他今日的膳食里了,不会叫人察觉的!”

纪言蹊当下大骇,算算时辰,现下已是进膳的时候了!

再也来不及多想,纪言蹊猫着身子往院外走去,等到出了那两人的视线范围,便立马狂奔起来,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。

苏瑾珩外伤虽愈,可依旧一直在喝药调理内伤,大抵是觉得汤药苦涩,近日的膳食里总会多上一道甜食。

虽说比不得京都精细,在这水患重灾之地却也已是不易。

今日的甜食是银耳羹,大夫曾吩咐过苏瑾珩近日的吃食不可贪凉,所以便是甜点也是趁热端上来的。

纪言蹊匆匆忙忙赶到苏瑾珩屋子时,苏瑾珩正端着甜汤往嘴里送,纪言蹊也顾不得旁的,径直掀翻了汤碗。

滚烫的汤羹泼到了纪言蹊手上,然后顺着手背滑落,落在地上被灯火一照,亮晶晶的好似会发光一般。

逆着光,纪言蹊站在门槛前,细软的碎发盖住了额上细腻的汗珠,暖黄的灯光自她背后透了出来,意外染上了几分柔软。

苏瑾珩似乎并不介意她突然而入掀翻汤碗的举动,而是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。

“烫到了没?”

纪言蹊大抵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行为中的不妥之处,忙退后一步脱离了苏瑾珩的控制范围。

“给齐王殿下请安,殿下安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苏瑾珩维持着原本的姿势,微微低垂着头,视线锁于纪言蹊泛红的手背上,似乎并没打算接纪言蹊的话。

凝滞的气氛叫人有些压抑,纪言蹊也不管苏瑾珩如何作想,一股脑地将自己听见的话全部告知于苏瑾珩。

苏瑾珩大抵是听进去了,开口叫来了门外的澄明,叫他将今日送来的饭菜全数拿去查验,然后便屏退了所有人。

房间里只剩下了苏瑾珩和纪言蹊。

发现这一点后,纪言蹊心下少不得也有些慌乱,于是停顿片刻后结结巴巴地解释道:

“此事乃是家父吩咐我前来的,他抽不开身这才…”

“承认很难吗?”

苏瑾珩径直打断了纪言蹊的话,纪言蹊也一时没摸清苏瑾珩的意思,又忙道:“真是父亲唤我来的,不信你……殿下可以差人前去询问。”

“我是说,承认心里还有我,很难吗?”

苏瑾珩的语气很轻,风轻轻地一吹,便连同他那带了些委屈的鼻音一并没入这墨色的夜里。
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厨房婆子为何会认识你和云烈?”

对于纪言蹊的装傻充愣,苏瑾珩似乎并不意外,却是淡漠地拆穿了她的伪装。“你以为,你真的瞒得住我吗?”

纪言蹊愣了片刻,才想明白苏瑾珩话里的意思,苏瑾珩是在说她与云烈在厨房打翻了洗米盆的事儿。

原来,他早就知道发现米粮线索的人并非纪淮安。

也是,纪言蹊聪明,但苏瑾珩也是不笨的。更何况那样的借口,本就是经不起推敲的。

一时间,纪言蹊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苏瑾珩为好,只好行了一礼就欲告辞,“民女还有要事在身,便不再多留了。”

“等等!”苏瑾珩出声唤住了她,不再过多的关注方才的话题,而是严肃地询问到:“商议此事的人是谁?”

纪言蹊刚想回答,便发现这是苏瑾珩挖着坑等她来跳呢。

这事儿对于苏瑾珩而言,其实挺重要的,只有知道了要害他的人是谁,才能更好的规避风险。便是日后追责,也才能找着人。

苏瑾珩深知这一点,才敢将问题径直抛给自己。

若是自己有所隐瞒,到时苏瑾珩不知其中细节,预防得不到位,到时候被人钻了空子,自己怕是要后悔死。

可若是自己如实交代,便是坐实了苏瑾珩心里的猜测——

自己还喜欢他。

纪言蹊思忖片刻,两者取折中,将自己看到了老老实实都交代了一遍,然后寻了个借口将纪淮安套了进去。

“父亲略有眼疾,加之隔得有些远看得并不真切,听闻其中一个身形略高,十分魁梧,言语中有些京都口音。另外一个满身横肉,个头也不高,嗓音很是粗旷。”

见纪言蹊轻松化解了自己挖下的坑,苏瑾珩也不觉得愤然,左右纪言蹊聪慧他一贯都是知道的。

这算得上是苏瑾珩与纪言蹊第一次过招,所以他也并未过于激进,便是他心中有千万个拆招的法子,最后却也选择了退让。

意味深长地看了纪言蹊一眼,淡淡道:“我省的了。”

“民女告退。”纪言蹊也不再多留,乘苏瑾珩不备,打了个招呼便忙不迭地跑了个没影。

苏瑾珩看着纪言蹊慌忙而去的背影,无奈地摇摇头,等澄明一行人从外面匆匆赶来时,嘴角那抹弧度便又被压了下去。

“查出来了?”

“查出来了。”

澄明老老实实地点点头,将方才那碗银耳羹的残留物端给苏瑾珩看了眼。

“这碗银耳羹里加了天丹参,天丹参只能算是劣质参品,有些吃不起补品的人家会拿此物来补身子。说来此物算不得毒物,但与您日常服用药物里的一味草药相冲,两者加在一起便是砒霜之毒。”

苏瑾珩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茶盏,许久才道了句:“心思倒是歹毒。”

是了,心思的确歹毒,既可置人于死地,回头还可以将责任轻轻松松推到厨娘的身上,将自己摘得倒是干干净净的,想来定是谋划过一番的。

“殿下可知是何人作祟?”

苏瑾珩笑了笑未曾言语,却更叫人滋生莫大的恐惧与压迫感,就在澄明以为得不到答案时,却听苏瑾珩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两个名字来。

“卜文广,申弘远。”说完他又顿了顿,又补充了句,“或许还有他们背后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