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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文广,是西州知府,京都人士,早几年被外调至西州,若是官途顺畅,大抵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可调任回京。

届时至少也是个四品往上的京官,所以他自然是不会放任苏瑾珩毁了他的前程。

申弘远,孟义府的知州,此次孟义府本就是水患最为严重的地区,更别提那崩塌的河堤也是位于孟义府的。

所以此次申弘远便是不死,也得脱层皮。

想必此番官吏贪墨一案定是少不得这两位的手笔,不然也不会狗急跳墙打起了他的注意,只可惜,他苏瑾珩命大得很。

如此想着,苏瑾珩提笔在一张纸条上落下几行字,然后将其交给了澄明。

“叫康凯着手去做。”

“是。”澄明领了纸条,恭敬退下。

再说另一头,纪言蹊匆匆忙忙回了房间,还未踏入房门就瞧见沉碧急得在屋里打转,看见她后语气更是愤然:

“小姐!你这是跑哪儿去了!吓死奴婢了!”

纪言蹊只好同沉碧打了几句哈哈,说是自己在园内迷路绕了许久,这会儿才寻找路回来。

许是纪言蹊一向不认路的缘故,沉碧倒也没有怀疑,只是要求她下次身边定要带个人才行。

纪言蹊连忙应下,又说自己饿了,沉碧这才噘着嘴给她准备吃食去了。

历经过水患的西州倒是比京都凉爽一些,现下京都怕是都要开始用冰了吧?

也不知道院子里种的花有没有开,姨娘近来好不好,京都最近可还太平?

这样想着,纪言蹊倒是觉得宁静难得,于是拐入内室寻了本儿书,倚靠在罗汉床上看了起来。

书上写着:数间茅舍,藏书万卷,投老村家。山中何事?松花酿酒,春水煎茶。

这样的诗句总是让人有些向往的,就好似陶渊明诗里的世外桃源一般。

纪言蹊想得入神,并未察觉到窗台上多了一道身影,只见那人托腮靠在窗框上,手里握着块儿什么物件,红色的衣袂在晚风中飒飒而动。

来人静静地看着屋里略显慵懒的小姑娘,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些许孩子气。

这一瞬,好似喧嚣的红尘也在这刻静止了下来,风月皆止,唯有侧靠在罗汉床上的小姑娘。

鲜活而耀眼。

屋外传来婢女们走动声,将纪言蹊从书本儿中拽了出来,她略一回头正欲倒杯茶水喝,却听窗台处传来了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。

许是想起了西州那群心思阴狠的官吏,纪言蹊不由得毛骨悚然,高呵一句:“谁?!”

窗台处那人似乎被纪言蹊给吓到了,身影一晃便不见了踪影。

纪言蹊赶紧起身走了过去,掀开珠帘,却只瞧见窗台上那一封信。

信的落款处是云烈的名字,这还是纪言蹊第一次瞧见云烈的字,字迹同他这个人一般无二,张狂中带着些许豪气。

这是一份道歉信,云烈说他也是被旁人说烦了,这才跑来找了纪言蹊,还失手摔坏了她的私章。

他还说,他没有喜欢她,他只是觉得自己失了颜面,毕竟是她们家“不要”他的。

那抱怨的语气,便是没有瞧见,纪言蹊也能想象出他写信时噘嘴切齿的模样。

这样想着,纪言蹊倒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了,毕竟这样的事情云烈是绝对做得出来的,于是当下也就不作多想了。

彼时正好碰见沉碧端了饭菜上来,纪言蹊想了想指着一盘儿点心吩咐到:

“沉碧,你去将这盘点心送给云烈去吧,以父亲的名义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沉碧端着点心走出门去,隐在暗处的身影才转身往旁边去了,微微扬起的唇角彰显着他的好心情。

纪言蹊还是很好哄的,云烈想。

次日——

西州水患之事终于告一段落了,纪言蹊和云烈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下来。

苏瑾珩呢,一大早便宣布称受命回朝,即日启程。于是一时间被点名跟队回京的官吏们皆是忙得人仰马翻,其中就包括纪淮安。

好在纪言蹊早有准备,所以还算淡定地叫沉碧和秀儿忙活去了,自己则去了厨房同几个熟识的嬷嬷丫鬟们道别,顺便听了一会儿八卦。

厨房里议论得嘴热闹的事儿,是苏瑾珩昨夜罚了两个丫鬟,缘由是侍候不周打翻了晚膳。

纪言蹊略一思索便晓得了苏瑾珩的意思,也是,苏瑾珩现在的确不是与西州官吏们挑明作对,所以这样的迂回政策倒也无甚不可。

打完招呼纪言蹊便回了屋子,彼时沉碧她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,纪言蹊大概检查了一遍,便带着两人一同去了纪淮安那边帮忙。

一进屋就瞧见琼娘帮着纪淮安换药、捶背忙得不亦乐乎,纪言蹊一个做晚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。本想着默默退出门儿去,却被纪淮安留了下来,还顺带将琼娘打发了出去。

纪淮安也没有旁的事情好说,只是有些难为情地同纪言蹊说了琼娘的事儿,大概意思是说路上琼娘还是放在纪言蹊身边侍候,另外顺便在纪言蹊面前为琼娘过了过明面儿。

纪言蹊心里早已有数,却还是故作惊讶了会儿,踌躇片刻后还是对纪淮安道了句“恭喜父亲”。

纪淮安本来还想说几句什么,却听见小厮丫鬟们收拾完了包袱正往这边赶来,于是也不好再提琼娘的事儿,又交代了几句路上以安全为重什么的话,便带着一群人往官驿正门儿赶去。

至此,终于踏上启程回京之旅。

赈灾的米粮都已悉数留于西州,回京路上大家倒是都轻便了不少,所以脚程也比之前快了许多。

苏瑾珩这几日极为注意,吃喝用度都要请人验过,之前苏瑾珩都没有这个习惯,突然闹这么一出,大家都少不得察觉出了些问题。

云烈记挂着纪言蹊先前提过的“名节论”,所以一路上倒是少有在大家面前凑到纪言蹊旁边插科打诨,只是背过人去还是不忘同纪言蹊吵上几句才开心。

相比于旁人,纪言蹊路上便只记挂着一件儿事儿,等路过清门山的小镇上她得去把自己那支簪子给赎回来。

一行人赶到清门山那日,已近黄昏,纪言蹊早就私底下给澄明传过口信,说要队伍在清门山歇下。澄明将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苏瑾珩,苏瑾珩倒是没拒绝,当下吩咐了大家歇息一晚再上路。

清门山鱼龙混杂,纪言蹊可不敢一个人出门儿去,于是便让秀儿收拾屋子自己则和带着沉碧出了门。

小镇离清门山还有段路,纪言蹊怕去晚了人家打烊,忙不迭地雇了辆马车匆匆赶去。